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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4">我叫冥界雪 ,从我开始我懂事的时候,我就住在这家龙门客栈里。这里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总是满脸忧伤,我从来就没有看见他笑过。我叫他掌柜,因为他在十岁的时候告诉我他并不是我的生父,他是从一个破庙里把我捡回来的。<br/> 龙门客栈的生意很好,这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这里吃饭,聊天,打架,杀人。掌柜对我说,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不能平定。生意好时我也会帮着伙计招呼客人,生意平淡时我喜欢坐在客栈的角落里看着那些江湖人吃饭的样子。<br/> 我很苯,从小就是。到三岁时我还不会说话,而且我的身体很差,但掌柜对我很好,他从来不叫我干活,只是他很少对我说话。<br/> 这家客栈一共有七个活计,还有一个保镖。那个保镖叫阿牛,他的力气很大,当然饭量也很大,他主要负责对付那些吃完饭不给钱的人。阿牛空闲时也会教我一些基本武功,但我从来就练不好,我对他说,我很苯,我天生就不是个练武的料。阿牛他看着我说,对,你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但命运注定你一定要练武,我只能帮你练练基本功。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便长长的沉默。<br/> 龙门客栈经常会发生命案,因为不少江湖人都喜欢在这里集会和打架,当然死人是很正常的。我见过很多到这里吃饭的刀客,他们总是满脸的汗水,手永远都是握着刀的,连吃饭的时候也不例外。当然也有些垃圾刀客喜欢边吃饭边玩从对面的妓院招来的姑娘。<br/> 在我的印象中有一个酒鬼,他总是喝得伶仃大醉,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在喝醉的时候喜欢唱一首曲子:花灯瘦,月半圆,人在身边心在远;<br/> 路遥遥,车辚辚,人在江湖不由己<br/> 我曾在他喝酒之前问过他什么叫江湖,他从酒壶里把酒倒在手上对我说,这就是江湖。说完以后他就笑,笑得一脸落寞。<br/> 在我十岁的时候掌柜告诉我的一切,他说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世,他叫我去当年他捡我那个破庙,也许会找到答案。<br/> <br/> 龙门客栈的风沙很大,因为客栈的西边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我曾经去过那里,那边的天都是黄的,看不到一片白云,黄沙上有很多死人的骨头。我知道这里每天都有新的尸体,他们会一天一天的腐烂,一直到变成一堆黄土。天气好的时候我喜欢坐在那些尸体上面看候鸟从天空匆匆飞过的姿势。我喜欢那些风沙从我身边飞过我的长发在我荒凉的萼前随风飘动。<br/> <br/> 我在客栈的时候有一个酒鬼喝酒从来不给钱,掌柜也没有找他要过,我曾经问过阿牛为什么掌柜不收他的酒钱,阿牛说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当时我对阿牛的话表示怀疑,因为一个酒鬼怎么会是一个好人呢。阿牛对我说,这个世上的事本来就很难理解,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只看到了表面。<br/> <br/>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有了第一个朋友,她叫心如,她就在我们客栈的对面卖豆花。我很喜欢吃她做的豆花。她告诉我她的父亲是一个刀客,很有名气的,可惜得罪了一个叫无风的杀手,最后她父亲死在无风的手下。她的母亲在她父亲死的第三天就疯了,所以她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照顾她的母亲。<br/> 我成为她的朋友的第一天我就告诉她,我会帮她报仇,当时她很激动,对我说些永远不分离的话。我当时在想永远到底有多远。<br/> <br/> 在以后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客栈里问那些吃饭的江湖人有没有知道无风这个人的,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知道是知道,但无风在十八年前就从江湖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br/> 那个酒鬼告诉我,一个很出名的杀手不是一个好杀手,江湖永远都是那样,当你没有出名的时候你很想出名,当你出名时你又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小混混该多好啊。<br/> <br/> 很快我就到了十七岁,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叫无风的杀手的下落。这时的心如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变得很好看,以至于无数登徒浪子前去骚扰她。每到那个时候我都会叫阿牛帮我摆平那些垃圾人,我很是反感他们。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吃喝玩乐,他们永远都不会了解心如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对心如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我们要去闯荡江湖,为你父亲报仇,顺便查出我的身世。心如当时对我笑了一下说,算了吧,我已经不想去报仇了,我想我们不能为仇恨活着,我觉得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对于心如的这种看法我表示不肖,我认为人活着得有他们自己存在的理由。我存在的理由就是查明我自己的身世,顺便帮心如报父仇,这一切就够了。<br/> <br/> 我懂事比较晚,我十岁开始才理解一些事。我那时很奇怪掌柜为什么没有娶一个老婆,别人都有老婆的,再说掌柜那么有钱。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掌柜,掌柜说,为什么别人有老婆,而我就一定要娶一个老婆,我不想那么世俗,我就是我自己。<br/> 他还告诉我,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和个性。<br/> <br/> 其实我十七岁的时候的武功就很高了,因为遇见心如的那天我就开始拼命地练功,我知道在我生命中需要我保护的女孩子来了。<br/> 命运是一件不可预见的事,很多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br/> 当时江湖上有一个很出名的帮派,叫丐帮。据说是天下第一大帮。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连乞丐都比杀手拽,乞丐吃饭不要钱。<br/> <br/> 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天下午。那天的太阳很好,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阳光里渗透着让我皮肤兴奋的物质。和以前一样,我坐在客栈的角落里看那些江湖人吃饭,就在这时外面来了两个头戴斗笠身佩长剑的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从他们身上的剑散发出来的杀气,那种杀气令人窒息。他们走进来扫视了客栈里所有的人,包括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两双眼睛,那种发着红光的眼睛,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然后他们用一种近似变态的声音说,有谁知道丐天养现在在哪里。店里的刀客都纷纷骂道,你他妈是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乱吠,就算我们知道也不告诉你,凭什么告诉你。那两个佩长剑的人说,就凭我们手中的剑。刀客们纷纷拔出手中的刀,说,你他妈的有本事放马过来。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掌柜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掌柜说完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你快上楼,这里可能又要杀人了。我忙起身上楼,但我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悄悄地躲在楼梯口看。那两个佩长剑的人又说,我再问一遍有谁知道丐天养的马上告诉我。刀客们说,你他妈的滚出去。两个佩长剑的人同时缓缓地拔出手中的剑,动作整齐划一。刀客也都拿着手中的刀站了起来,然后我看见一道白光从那两把剑里射出来。<br/> <br/> 我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恐怖的场面,所有的刀客在一瞬间全部倒下,头飞得到处都是,血从他们的身体喷出来,好象把整个天都染红了,同时也染红了我的眼睛。那两个佩长剑的人还站在那里,剑上没有一滴血,而他们的表情就好象眼前的事与他们无关一样,然后他们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黄金,看着掌柜说,把他们埋了。说完后他们就走了。<br/> 我连那两个剑客的招试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风从我的身下走的。<br/> <br/> 很多年后我用同样的招试杀死了那两个剑客,他们到死都不相信我剑法会比他们更好,更毒。<br/> <br/> <br/> 很多年后当我再次看心如的眼睛时我会觉得原来世界其实可以这样透明的。<br/> “剑客事件”发生了以后,除了走了几个胆小的伙计以外其余一切正常,我还是每天去找心如,看黄沙一点一点从我眼前飞过,看自己的身体一天一天的强壮。<br/> <br/> 客栈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店里的伙计一天都忙不过来了,我也帮着掌柜招呼客人。有时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出去走走了,带上心如,带上我所有的忧伤。客栈的忙期过后我告诉掌柜我要去查出我的身世,掌柜当时不说话,他上楼给我一个包袱叫我累了就回家,其实在这一刻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他我想叫他父亲的,可我没有。我告别阿牛,带上心如匆匆上了路。我望着天空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我对心如说,你跟着我也许会受很多苦。当时心如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以为我不跟着你就一定会幸福吗?<br/> <br/> 在我带心如走的前一天我已经叫阿牛把心如母亲接到他家去了,我给了阿牛很多钱,那是我从小到大的所有钱。<br/> <br/> 我和心如穿过那片沙漠,以前我从来没有走出过它,我认为龙门客栈就是我全部的世界,其实不是的。穿过沙漠我和心如去了江南,那个我从无数刀客口中听到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如此迷恋一个地方。<br/> <br/> 心如在这一路上来很少说话,我知道她是在想她的母亲,我有时会想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强行把她带出来。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掌柜是个很细心的人,他给我的包袱里面装面了银票。<br/> <br/> <br/> 江南真的美,大街上的人们总是忙忙碌碌,车水马龙。<br/> 心如在这时话也多了。我想女孩子就是这样,时常会忧伤,高兴。<br/> 我带心如诳了很过好玩的地方,但我们这次出来不是玩的,我想人的一生总有自己的位置吧,我的父母是谁?那个无风躲在哪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去找寻。<br/> <br/> 在出来了的时候我忘了考虑一件事,就是晚上我和心如怎么睡,分开睡吧,我不放心,在一起睡吧,我怕她不答应,再说我还有很多事做我不能这么早就有孩子。<br/> 心如说,我们就一起睡吧,跟你睡我放心,我不会打扰你,我很乖的。我发现在这一刻我就感觉到我这一生都离不开这个女子,她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她放弃所有的牵挂跟我一起闯入这个杀机重重的江湖。<br/> <br/>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去丐帮,丐帮的总舵就在江南。我想要找出无风就只能求丐帮帮忙,因为丐帮的消息是最灵通的。<br/> <br/> 我去和心如去了丐帮,找到了丐帮的八袋长老老不死.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吃鸡腿,而且吃法很文雅,让我忘了他是一个乞丐.<br/> <br/> 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让我很气愤.可气愤又有什么用了,谁叫我有求于他.<br/> <br/> <br/> <br/> 我走过问他,你就是老不死,他头有不抬的说,要饭的滚远点.我昏,他怎么把我当叫花子啊,我说我不是要饭的我是吃饭的,他用手指了一下那边的一间小屋说,你从那里进去第一间里有个厕所你就在那里面吃饭吧.我的剑在响,心如抓着我的手.</f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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